【wink】不是骗你,是骗自己

故人南延: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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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一发完





班小松找尹柯加入棒球队无果,在领教过尹柯的沉默功力之后,他渐渐也没有了加油的尽头。


“他不加入。”


“你和我说什么用!”没由来的邬童的火气比他还要大。


“是你告诉我尹柯会打棒球我才去找他的,这件事应该你负责。”他只是情急之下喊出来的而已,谁料到邬童真的转身就走。


“你去哪啊?”他问。


 


“抓人。”


 


班小松觉得是自己的错觉……


邬童的语调之中居然有了几分欣喜?


 


“他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?”


 


午休时间,尹柯正趴在桌子上睡觉,昨晚写卷子写的迟了一点,今天早上起床就觉得头昏脑涨的,整个人都不对劲。


骨头都软了。


临近窗户的位置空气最好,还能听到窗外所有人的声音,那种声音很嘈杂却也让人安心。初中的尹柯必然猜不到离开了某个人之后,学校居然成了唯一让他安心的地方。


“你醒着吗?”熟悉的声音,却不是往昔的亲昵,带着几分生疏和小心翼翼。


他浑身都累的紧,不想睁开眼睛,索性就不睁开了,不睁开的话,这个人说不准还能和他好好的说上几句话。


“真的睡了?”


感觉到那个人的靠近,是熟悉的味道,邬童自己不知道,他身上总有一种奶油的气味,甜甜的,却不腻味。


 


那边的邬童见他睡的这么熟,也不好叫他,左右看了看,最后把自己衣服脱下来披在他身上,没有忍住的伸手碰了碰他的头发,软的。


特别软。


像是棉花一样。


指尖落在他的脸颊上,同样是软的。


嘴唇也是软的,说话的时候也细声细语更是软。


他在他身边坐下来。


心里有委屈。


这么软的一个人,心却那么硬。


 


尹柯的头发有些长了,盖住了眼睛。


他低下头用下巴碰了碰他的头发……


伸手去碰他的额头,才发现不对劲。


温度有些高,他拉起尹柯,尹柯不受控的往后倒去,眼睛半睁开迷迷瞪瞪的看着他:“邬童?”


“你发烧了。”他让人半靠在自己身上,拿出抽屉里面的水,见他双脸烧得通红,嘴唇也发干的样子,他心里难受,嘴上还是不饶人,喂水喂到一半烦躁的骂道:“活该。”


起身背起那人就往医务室走。


 


“我活该,你还管我?”他浑身无力整个人都瘫软在他肩头。


“除了我,还有谁想要管你?”


背上的人收紧了手臂,将头埋进邬童的肩窝。颈窝一片滚烫,烫的不是尹柯的体温,而是他的眼泪。


眼泪顺着脖子流到邬童的锁骨上,所到之处都是灼热更是伤痕。


他停下脚步,耳边是那人小声的呜咽声:“别哭了。”他咬着牙,心里说不来的酸涩,他收紧双臂,眼眶还是抑制不住的红起来,他望着前方蓝天绿荫,语调温柔的像是破晓的晨曦:“你别哭,你一哭,我就没办法继续怪你了。”


回答他的是更多的眼泪和收敛的呜咽声。


 


也许这辈子都会这样……


邬童背着尹柯一步步往前走。


无论尹柯跑到什么地方去,他都会跟过去,无论这个人表面上摆出什么样的姿态,实际上都是喜欢,都是渴望他的到来的。


因为他们一样寂寞。


尹柯的心很寂寞,秋水无痕,没有任何人能够打破他的寂静和安定。邬童也寂寞,四周空无一人的寂寞。


他能想到未来。


尹柯会不断的从他身边离去,他会不断的追去。恶性循环,没有终止。


这像是他们两个之间一种莫名的默契,只要他走,他便会去追。


邬童知道,尹柯的那片秋水就是为他而建的,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进去,但是自己能进去,或者说……那个世界就是为了邬童而存在的。


他不害怕没有结果……


或者说。


尹柯就已经是结果。


你看,岁月那么漫长,我们总要有一个可以说话,可以陪伴的人,对吧。


虽说世界光怪陆离,可他邬童样样都是优秀,天之骄子为什么要甘于平庸听从旁人的言语呢?他这般骄纵凭什么要选择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去保护?


他就要尹柯,就要这个能和自己站在同一个地方,看同样风景的人。


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和自己并肩而行的人,甚至是那个需要自己去追赶的人,除了尹柯,他想不出来第二个。


这个世界上除了尹柯,


还有谁能够和自己并肩而行?


还有谁需要自己去全力的追赶?


还有谁能让自己低到尘埃之中,却觉得只要靠近便是万丈高楼?


只有他。


就这么一个他啊。


 


点滴叫人昏昏欲睡,邬童坐在他身边,等到校医走了之后,他低下头,不太熟练的说了一句:“你要是真的不想要打棒球……就不去了吧。我……”


尹柯烧得昏昏沉沉,望着面前穿着灰白校服的邬童,视线都模糊起来。


灰色……


灰色……


灰色是他们初中一起打棒球的时候的队服颜色。


一眼万年。


他闭上双眼,艰难的开口道:“明天会下雨,你记得带伞。”


那边的邬童望着窗外阳光明媚,绿荫成海,眼中闪过几分恍然,最后温柔一笑,坐在他的床边熟练的勾住他的小拇指:“好,我记得。”


尹柯才安然睡去。


 


酒红色的校服很好看……


尹柯坐在主席台上,身边是正在擦拭棒球的邬童,四周彩霞绚丽,霞光千里。


“有没有学过一个文章?”


邬童抬头:“火烧云?”


“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?”他从主席台上跳下去:“你属蛔虫的?”


邬童将手里的棒球扔出去,尹柯稳当的接住,两个人一起走下主席台,邬童道:“下个星期,你要国旗下讲话,你写好稿子了吗?”


“没呢,我周末再写。”


“你还真的是不着急。”邬童捏着他的耳朵道:“要不要我帮你?”


“得了吧,您那狗爬字,我根本就看不懂。”


“呦呦呦。”邬童上前卡住他的脖子:“每次抄我的笔记到底很熟练,现在是什么意思?嫌弃我的字丑?”


“不是我嫌弃你的字丑,是你的字真的丑!”他加重语气:“真的丑!”


“切……”邬童凑过去咬住尹柯的耳朵,一个劲的往那人的耳朵里面吹气:“我丑,你好看不就行了吗?”


“今天火烧云明天大太阳,晚上回家记得把伞放下来。”他推开黏过来的人:“书包本来就重,不要带伞了。”


“我说你怎么总是担心我有没有带伞啊。”


尹柯冷哼了一声:“要不是喜欢你,鬼才担心,你有没有带伞。”


“你喜欢我?”邬童的鼻子都要凑到他眼前了。


“没有。”他抛着棒球,往后大退一步,然后绕过邬童往教室跑去。


邬童直接追去:“喜欢就喜欢啊,你不好意思什么啊,是不是以后你叫我带伞,就是代表你喜欢我?尹柯,别跑啊!!”


 


跑在前方的尹柯笑的灿烂耀眼:“随你怎么想。”


 


妈妈告诉过邬童,在爱的世界里面,没有明确的拒绝就是答应的意思。


 


邬童想要留在医务室,最后还是受不住老师的命令被带回班级上课去了。


语文课今天重点培养他们的写作能力,给他们看了一段短片,叫他们每个人根据看到的短片写八百字的文章。


邬童一心牵挂在尹柯心上,根本没有怎么去看短片,脑子真是一团浆糊。


焦耳和班小松立刻就叫了:“邬童你怎么不哭啊。”


短片很感人,说的是地震之后重逢的母女。


“哦,我没看。”他看着时间……还有十分钟下课,他打算把书包收拾好,要是尹柯点滴打完了,就带着先回家。


“太感人了。”班小松揉着眼睛哭丧着道:“遇上这种片段谁都不会不会哭的。”


“谁说的。”焦耳已经从方才感动的状态跳出来了。


“谁不会?”谭耀耀问。


“尹柯啊。”焦耳一拍桌子:“我就不信那位老兄会哭,你们知道嘛,上次咱们班一起看唐山大地震,他一滴眼泪都没有落,简直就是铁石心肠,你们说说看,你们谁看过他哭?尹柯同学啊,就是个大冰山,化不开,敲不烂。”


 


班小松转头看着邬童:“你见过尹柯哭吗?”


 


下课铃响起,邬童嘴角列出一个简单的笑容,拿起尹柯和自己的书包,轻轻松松的走了。


他差点就给忘了……


自己对于尹柯来说到底有多重要。


 


走到半道上班小松追过来:“邬童,你是不是要去尹柯?”


“嗯。”


“你别去了吧,我觉得他不会答应咱们的,我记得上半学期有个女孩子追了尹柯半个学期,什么花样都用过了,最后尹柯还是说自己有喜欢的人,活生生把人家女孩子的心灵给伤害了,现在看到尹柯都还绕道走,他拒绝我们都是情理之中,要不咱们换个人?”


“追他?谁?他有喜欢的人?他喜欢谁?”


 


“这重要吗?”


“这当然重要。”


“哎呀,我问尹柯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。他就说没有,我说他骗人,他也没有反驳我。尹柯他可能也有他的难言之隐吧,咱们找别人吧。”


“班小松。”邬童拽紧手里的包,笑的无比轻松:“我也不打了,你去找别人吧。”然后就提着包去找尹柯了。


 


“啊?!”


 


点滴已经打完了,人却还没有醒。


他刚刚靠近他想要给他盖好被子,那个人像是惊醒过来的。


邬童立刻柔声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

尹柯眼睛有些发红,双眼紧紧的盯着邬童,像是还处在恍惚之中,看到邬童那么温柔的眼光,他恢复了平缓的呼吸。


没有多想就道:“我做个梦。”


“梦?”邬童的声音太轻柔,指尖在他的眉宇之间若有若无的揉着:“别皱眉,老头一样。”


 


“我梦到我们分开了,去了不同的学校上高中,你转学过来对我很不好。”他还在生病,眼睛根本就没有完全睁开,说的也都是一些胡话,除了那双熟悉的桃花眼,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。


“嗯,那是个噩梦。”邬童伸手揉着他的额角:“是一个噩梦。”


“真的是噩梦?”


“嗯。”他骗他:“是一个梦。”


尹柯半眯上眼睛,拉过邬童的脖子,胡乱的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,却是滚烫的……烫的叫邬童双眼发酸:“梦里面,你怎么样?”


“我?”尹柯微微蹙眉:“我一直都在哭,一直都在哭。”


“嗯。”他伸手抱住他:“以后不会再哭了。”


 


邬童打电话叫来了家里的车子,背着尹柯上了车子,不理会助理小王的诧异,直接道:“开车去我家。”


“你家?那……”


“他家里的事情,我会解决好,你别管那么多。”


 


留人留到留不住……


等到尹柯妈妈的电话过来,邬童不得不把尹柯还回去,他背着人一步步的往前走。


“你知道吗?”背上的人开口说话了。


“知道什么?”


“和你重逢之后每一次咱们两个说话之后,我都很难过,你靠近再离开我心里就更难受。”尹柯收紧手臂妄想整个人都埋进邬童的肩头。


“为什么?我们现在这样?你也很难过吗?”邬童忍不住发问。


“不难过,心里也不难受。可是……一天很长,和你这样相处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小会儿,每次分开之后,总是会想着,这是不是最后一点的温柔了,心里就难受起来了。除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。”他闭上眼睛:“只要和你接触,再分开,我就很难过……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,我们说话也不过几分钟,只有那几分钟是高兴的,其他的时候都很难过。”


 


“你不喜欢我靠近你吗?”


“喜欢。就是因为喜欢才会难过。”他揪着邬童的衣服:“我知道,现在不是梦。”


 


少年停下脚步……


四周的风很喧嚣,快要入冬的天气,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寒气和潮湿。


邬童深吸了一口气:“好吧,以后我不接近你了……但是,你要是要离开了,和我说一声,我会跟着你。好吗?”


“嗯。”

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,可能是他体会到那个梦和现实的实感。


是啊……


现在的邬童连从尹柯家里把他抢出来,留在身边的能力都没有……


怎么可能真的给他快乐。


 


走到尹柯家门口,邬童没有按门铃,低下头在他眉间的痣上落下一个吻:“我让你痛苦了吗?”


尹柯的眼睛烧得通红,却笑得像个孩子:“是我让你痛苦了才对。”


他伸开双臂,抱着他,无助的大口呼吸:“你能等等我吗?”


“好。”


“我还没有说你要等我什么。”


“等什么都可以。”


 


邬童吻上他的唇,很生涩,却唇齿相交情深义重。


“等我学会怎么爱你。我再来找你。”


“好。”


“不要和别人走了。”


“我不会。”


“你总是骗我。”


“不对……”尹柯笑出哀伤的眼泪:“我只是在骗自己。”


 


他们挥手道别。


不是结局,而是开始。


 


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,他们回到了漠视彼此的关系,没有交集,没有对视。


邬童再也没有提过棒球队的事情。


可尹柯答应了加入棒球队。


 


焦耳坐在操场上看着尹柯匆匆赶回家的背影。


“你们发现没有只要尹柯在这里,邬童就不会出现,他们两个关系那么不好吗?”


“不会吧。”谭耀耀摇头:“我那天还看到邬童盯着尹柯发呆呢,而且尹柯还经常吧自己的笔记本放到邬童的桌子上,我觉得他们两个关系挺好的。”


班小松从台阶上跳下来:“而且啊,邬童的小蛋糕基本上都是香蕉口味的,我记得尹柯特别喜欢香蕉口味的东西。但是……我也从来没有看尹柯吃过邬童做的蛋糕啊。”


“邬童那个蛋糕……你确定能吃?”


班小松立刻拍大腿道:“别的我不敢肯定,但是只要是香蕉口味的就一定是能吃的,我上次吃了一个,邬童差点把我当成蛋给打了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……”


 


小熊队的队徽要设计一下,班小松自告奋勇的说要设计,却被全队嫌弃。


全队一致认为,只有尹柯同学才能担起此重任。


 


那天班小松正在帮大家制定新的棒球服和器材,邬童说:“拿来吧,我来确定,你上次就漏了两件。”班小松不情不愿的把东西送过去。


“我说邬童,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啊。你看啊,训练计划也是,备份钥匙也是,训练的规程也是,就连订东西这种事情,你都不放心吗?”


“嗯。”他头也不抬的开始对数量,果然还是少写了不少:“你们做事情都不靠谱。”


 


“那你这么不去关关尹柯呢?”班小松很是费解:“他说他三天之内交出来队徽,今天可是第三天,我看他一点动静都没有,你怎么就不觉得他不靠谱呢?”


“我相信他。”邬童将错漏的都补上:“他会做好的。”


 


“也是。”班小松拿回来账目,细细的看一遍:“尹柯那么完美,确实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操心的地方。学霸就是学霸,天生的啊。”


邬童却难得流露出来一丝伤感,他盯着那边正趴在睡觉的人:“谁告诉你,他的完美无缺就是天经地义的了?”


他没有理会班小松的惊愕,上前拿起自己的衣服盖在尹柯身上,眼神温柔的都快落出水来,他有些条件反射的去碰尹柯的额头,可惜,今天没有生病。


 


早上醒过来,邬童发现自己不舒服了,请了假就在家里躺着。


想了想还是个尹柯发了一条短信。


只有四个字。


【我发烧了。】


他想赌一次,赌一次……


只要尹柯来了。


他来了……


他来了。


他来了又能怎么样呢?邬童自嘲的笑了笑:“他来了也不会改变什么。”


 


浑浑噩噩的睡着了,迷茫之中,感觉到额间有一片冰凉,身上的匮乏感也好了很多。


他睁开眼睛,床头是穿着校服,正在忙弄药的尹柯。


“你来了。”


他抿唇:“你难道不知道改个密码吗?这都几年了?”


“我改了,你就进不来了。”他的掌心滚烫,像是火钳一样钳住尹柯的手腕:“为什么过来?”


“你病了。”


“哦。”他病中一笑,像是晚春纷纷飞舞的桃花瓣,明媚的叫人移不开眼睛:“我病了你就过来了?那我一直病着好不好?”


“你可以试试得相思病,这样我也会来,你也不必难受。”


邬童本来也不是很严重,听了这话,心情更是舒爽,头疼都减缓了几分,坐起来之后,拉着他道:“我知道。”


笑靥如花。


“初三升高一的那个暑假,我发烧了,你过来照顾我的。只是我烧得迷迷糊糊,没有醒过来,但是我知道,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。”邬童笑起来有些幼稚,紧紧的扣着尹柯的手:“那个时候我就在想,上了高中,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你还是我的尹柯,反正,你已经身体力行的表达了你爽约的歉意,我就宽宏大量的原谅你。”


 


他没有说出可惜尹柯没有去中加这种话,这种话没有意思。


 


“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,对嘛?”


邬童的笑像是一张大网,将尹柯的四肢百骸全都束缚起来,他逃不掉,也不愿意逃。


只能学着邬童的笑容:“嗯。”重重的点头。


“我只有你了。”邬童这样说。


尹柯指着那边的白粥道:“你乖乖吃粥,我也就只有你一个。”


“好。”


 


尹柯在他家里待到很晚,直到父母的电话将手里打到没有电,他才起身。


“明天还来吗?”


“你可以和我一起上学。”他背起书包走出邬童的房间。


 


“尹柯。”屋里的人喊了他的名字。


两个人隔着一扇门,他没有追出来的意思,尹柯也没有回头的打算。


“今天,你也会痛苦吗?”


门外传来尹柯的笑声:“今天高兴了很久,就算回去之后会痛苦,也觉得是好事情。”


 


两个人都笑了。


感情不是那么简单事情。


尹柯仰头望着漫天繁星。


禁忌的感情,只会是痛苦的,就算是在一起的很甜,分开之后腐骨噬心的痛苦,依旧不能忽视,可……


人都是离经叛道的。


也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感觉到就算是离经叛道,腐骨噬心也甘之如饴。


 


他活的很小心,却想要为这个人大胆一次。


“你能不能快一点,我等的很辛苦。”他傻傻的对着窗户那边大喊。


不知道那个人能不能听到。


 


郁风到来像是个引爆一切的炸弹。


眼看着尹柯被郁风拉着满学校的跑,邬童满脸都写着烦闷。


休息室里面,尹柯正在换队服,邬童进来把门锁住了,靠在门框上,面色不太好。


“训练迟到不好。”


“我和他们说了,我有话要和你说,叫他们自己练。”


“滥用职权吗?教练?”他索性坐下来了:“说吧什么事情。”


“离他远一点。”


“谁?”


“还能有谁!”邬童大步走过来:“那个家伙看你的眼神就和泰迪似得,你离他远一点。”


“人家是明星,估计没有体会过这种校园生活,地主之谊而已,你那么吃醋干什么?”


“你既然知道我在吃醋,你就要注意一点。”


尹柯半靠在椅子上:“我又没有和你结婚,我注意什么啊。”


“你想结婚?”邬童坐在他身边:“还有几年而已,你想去什么地方?丹麦?英国?荷兰?美国?”


尹柯噗的笑了:“你还认真起来了?”


“你不是认真的?”


“认真的。”他吸了一口气:“我是可以和你结婚,我喜欢你,你也知道,就是我爸妈那边,还有你爸爸那边,你没有想过吗?”


尹柯望着邬童那双迷茫的眼就知道他完全没有想过。


“想过。”邬童低下眼睛:“我是可以大逆不道,六亲不认,但是……你不行。所以……我打算先斩后奏。等我买了房子咱们两个有了可以定居的地方,再去和你爸妈坦白,至少要保证你不会受苦,不会挨饿。”


 


……


 


“你还真的想过啊。”


“嗯。”


尹柯往旁边坐了坐,让邬童靠近自己:“其实,我也不是不能大逆不道,六亲不认,就是……还是不希望他们伤心吧。而且,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?我们连大学都还没有考上。”


“我的意思就是这个,咱们考一个国外的大学,等到成年了,就直接领证。”


“……”尹柯哭笑不得:“有时候我真的是分不清楚,你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和我说真的。从前也是如此。”


 


邬童的心渐渐平复下来……


“以前也是这样。”


 


他们对彼此说过太多的话,讽刺的,玩弄的,真心的,羞恼的……


真话和玩笑混合在一起。


玩笑话被当成真的,气话被当成真的,最后,真话却被当成玩笑的了。


其实多简单,只要两个人相互问一声真假,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。


尘缘浅啊。


 


差一点就忘了,很多事情,差一点就忘了。


玩笑背后的真心,还是真心之前的玩笑。


他们两个差一点就忘记了。


 


“我没有开玩笑。”邬童道:“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

“我不想在等你了。”尹柯道:“所以,你到我身边来吧,你要是不会爱我,我可以教你,或者你不用会,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。”


“我在你身边,你不会痛苦吗?”


“你会让我痛苦吗?”


“我不知道,可我不希望你痛苦。”


 


他弯着头:“那我就不会痛苦。你听好,我的一切都来自你的那颗心和喜欢,如果你不希望我痛苦,就尽情的喜欢我,能做到吗?”


“能。”他用力的点头。


 


“那……亲一个吧,算是盖章了。”狐狸一样的笑容,带着过去和未来的执念和欢喜。


 


很多年,之后尹柯坐在躺椅上,手里盘着核桃,邬童坐在他身边:“我说你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为什么能把自己活的这么老成?”


“因为你太幼稚,我要为我们的两个补充一点稳重的气质。”


他笑了:“我哪次不是又稳,有重?”


“大白天的开荤话,你要死吗?”


“那你站起来走两步?”邬童压上前:“腰还疼吗?”


“我要是说疼的话,下次咱们可以换个位置吗?”


“你想试试看禁忌的姿势吗?”


他拉紧自己的衣服:“不太想,我还是觉得好好活着最重要。”


 


依旧是懒懒散散的样子。


“小柯同学,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懒散的人。”


“不客气,你也是我见过强迫症最严重的人。”


 


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,谁也不饶了谁。


 


你现在还会因为邬童痛苦吗?


尹柯捂脸,不知道是笑还是无奈:“一个人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围着你转,你去上个厕所,他都要在门口演上一出被抛弃的戏码……你说说看,我还有机会痛苦吗?”


 


可他依旧很感谢。


他喜欢的这个人用所以的一切磨平了他心中的痛苦。


 


其实,他们一直都在彼此身边,一回头就能看到。


如初中,如高中。


如离别,如重逢。


 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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